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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死不低头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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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10-23 13:43:2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宁死不低头1
宁死不低头!


(一)、
“亚林,婷婷,快走吧!特务要来抓你们了!”
    看着急火火闯进来的东方文兰,正在开会的七、八个人都大吃了一惊。
    这是一个地下组织学生分部的秘密会议,该组织作为东江市学联的实际领导者,一直是整个东江市学潮的主要发起者和组织者,市党部和军统对他们恨之入骨,必欲除之而后快,所以组织的活动都是秘密进行的。
    王亚林和许秀婷是东江市女师大历史系二年级的教师与学生,是这个组织东江市学生分部的最早成员和领导人,与会的都是这个组织在东江市各高校的主要成员,会议要讨论的是即将开始的新一轮学潮的组织工作,不想却被东方文兰给打乱了。
    东方文兰是女师大中文系三年级学生,比许秀婷大一级,年龄却比她小几个月。由于王亚林和许秀婷是文兰父亲的同事与学生,所以文兰和亚林、秀婷关系十分密切。
    文兰的父亲东方教授是东江市女师大的历史学教授,是个为人正直的老学究,对于学生运动一直持同情态度,在市府对学运进行镇压时,他也多次利用自己的名望和社会声誉为学生鸣不平,并积极营救遭逮捕的学运领袖,因此同王亚林等有过很多接触,也对这群追求民主自由的学生领袖另眼看待。
    尽管亚林是老师,而秀婷又比文兰上学晚,但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文兰却从他们那里接受了许多新思想,因此,对王亚林和许秀婷佩服得五体投地。在历次学潮中,她也是积极的参加者。由于文兰父亲的特殊背景,加上文兰也在暗恋着亚林,所以亚林他们经常托文兰替他们办一些事情。一来二去,文兰也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,有意无意地向他们提出要参加他们的组织。出于安全的考虑,组织并没有马上吸收她加入,但也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。亚林和秀婷对她不再隐瞒身份,而且经常派她作一些诸如放风,送信之类的工作。
    在外面的战场上,国共两党的内战打得正凶,而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各个城市,学潮、工潮却此起彼伏,叫蒋介石怎么不急,所以严令各地的党部和特务机关,对学运采取强硬的镇压政策。军统特务被派到各个学校的学生中进行潜伏,对学潮的积极参加者进行威胁、利诱、找流氓殴打和绑架,对学运领袖和同情他们的上流人士则进行了秘捕、暗杀等活动,一时间,全国的校园里腥风血雨。
    在东江市,军统特务一直视为眼中钉、肉中刺的就是这个地下学生会组织,为了破获这个学生会组织,他们采取了各种卑鄙手段。但由于这个学生会组织内部纪律十分严密,成员大都是年轻进步学生,思想革命、工作热情。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学们,她们一旦加入组织,勇于追求真理、追求革命理想,追求共产主义,革命热情极高涨,对敌表现十分勇敢、坚强。所以尽管特务们也偶而抓到几个学生组织的外围成员,但对整个组织来说,仅仅是伤及皮毛而已。
    当然,由于东方教授数次出面解救被捕学生,特务们也对他和他身边的学生们产生了怀疑,但由于东方教授在东江市具有很强的社会影响力,没有证据也不敢对他公开采取行动,只得用些威胁、恫吓之类的办法。老头子是个十分正直的人,也很勇敢,对于那些鬼魅伎俩,他全然不惧,仍然到处为学生们,喊冤叫屈鸣不平。结果,特务们终于对他下了手。
    东方教授对于自己的命运似乎早有预感,就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,他把女儿文兰叫到身边对她说:“兰兰,王亚林和许秀婷都是好青年,他们那个组织也很有前途,爸爸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测,你就跟上他们的组织走吧。”文兰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,因为尽管父亲对学运抱同情态度,但对他们的组织却持否定态度,也许是父亲终于想通了。谁知,第二天一早,东方教授就在家门口被人打了黑枪。
    父亲死后,文兰不但没有被吓倒,而且与许秀婷她们的关系更加密切了,加入革命组织的愿望也更强烈了。……
    却说东方教授在世时,军统保密局的局长周灵甫经常光顾东方家。周灵甫是军统的老人儿,抗日的时候他按照老蒋的话曲线救国,当上了日本驻东江市特务机关的头目,日本鬼子一投降,他又遥身一变,成了抗日英雄。
    周灵甫到东方家有三个目的。目的之一,是劝说东方教授同政府合作,利用他在女师学生中的影响力,劝说女学生们不要参加学潮。目的之二,是因为他怀疑东方父女同地下学生组织有联系,想借机探点儿虚实。目的之三,就是这个东方文兰小姐。
    别看这周灵甫已经年过五旬,身边也有一妻五妾,仍不时在外面招蜂惹蝶。而这东方文兰年方二十有一,高挑的个儿,修长的腿,细柔的腰,坚挺的胸,丰满的臀,加上白嫩细腻的肌肤,匀称的五官和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,无处不散发青春亮俪的美。更何况文兰小姐不光人长得美丽,更因出身书香门第的她,有着一种与众不同、高雅傲人的气质,是东江女师大公认的校花,让人见了心里不由得不痒。当然,象教授家的千金小姐这种身份,吃到嘴里是不太可能,闻闻味儿总可以吧。所以,借着谈论学潮的事情,趁机多看上两眼。
    可东方教授一死,这周灵甫的胆子就大起来了,不光想看,竟然想将文兰连东方家的财产一并占有。少了对教授的顾忌,他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。这不是,昨天周灵甫喝多了酒,一个人来到东方家想找文兰便宜,不想被文兰小姐臭骂了一顿。周灵甫借着酒劲儿想撒野,哪成想她从小跟着女师大教体育课的老武师王先生习武,身上多少有点儿功夫,把他给臭揍了一顿。恼羞成怒的周灵甫临走恶狠狠地威胁说:“臭丫头,走着瞧!老子已经掌握了你们女师大的反政府地下学生组织的证据,等明天开会的时候把你们一勺烩了,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,哼……!”
    话虽然是威胁的话,不过文兰她却吃了一惊。因为周灵甫虽然喝多了,但所说的话可不象假的。再说,连自己都不知道许秀婷她们明天要开会,周灵甫怎么知道的?看来许秀婷她们的事情一定是漏了底,被人家盯上了。
一想到这儿,文兰觉都没顾上睡,连夜到女师大学生宿舍来找秀婷报信。秀婷不在,亚林也不在,可把她急坏了。后来想到他们也许在自己过去送过信的地方开会,便一处一处地找,这不是,今天又整整找了一天,终于给她找到了。
    ……听文兰气喘吁吁的说完,由不得她们不信,许秀婷当即宣布休会,分头转移,秀婷和亚林留下销毁文件。完了事,三个人一齐往外走,文兰对秀婷和亚林说:“特务已经盯上你们了,不能再回学校去。”
    亚林说:“我知道,我有个远房亲戚,我可以暂住到那儿去。可那儿太小,没法安排秀婷。”
    文兰说:“没关系,我同圣玛丽亚修道院的院长和麽麽们都很熟,可以把她藏在那儿。”
    “那好吧。不过,特务们扑了空,一定会想到是你报的信,你也不能回去了,和秀婷一块儿到修道院里躲一躲吧。”
    三人离开这座大楼向西走,特务们从巷子的东头进来,等发现屋子里没有人,才想起他们看见的三个人影,急忙向西边追下来,同时也打电话通知局里派人增援,但为时已晚。
周灵甫知道是自己喝醉了酒说走了嘴,又气又恼,却不敢对别人说,只是暗中派了人把东方文兰的家监视起来,一但文兰回家,就赶快报告。同时,又同军队和警察局联系,进行全城大搜捕,污烟瘴气地折腾了好几天,也没找到人,气得周灵甫好几天没吃饭。
    过了大约一个月,亚林来到修道院找秀婷和文兰,说组织上为了安全,准备安排他们离开东江市,到其他地方去。文兰要回家去取些东西,亚林本来不同意,但文兰说那些东西是父亲留给她的仅有的遗物,如果自己走了,那些东西一定会被毁了。亚林无奈,只得嘱咐她千万小心。文兰也知道回家去有些冒险,但父亲的遗物不能丢下,便借了亚林的小手枪带在身上。
    文兰回家的时候的确很小心,在远处仔细看清了周围没人,这才走向自己家所在的街道,然而,刚刚拐上自家那条路,警觉的她立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。
   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,于是,她转身往回走,走过了西大街,还有两条街就是修道院了,她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    “不行,我不能再走了,那样会把特务们引到修道院去,亚林他们就会有危险。”
    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,终于转过身,毅然回到了家里。
    回到自己住的楼上,从窗帘缝里向外看,见宅子的四周早已布满了钉子,此时她反倒释然了。她回到楼下,叫老仆吴妈烧些水来洗了个澡,脱下临时穿的小姐绒缎旗袍,换上平时她最喜欢穿的女师大学生装――一件青布圆立领大斜襟半袖紧身短褂,一条盖膝黑绸缎一步裙,一双雪白的线袜和一双白薄布底黑色扣襻式圆口布鞋。然后把全家的细软收拾了一下,选值钱的包成一个小包赠送给吴妈,让她赶快离开免遭鱼池之殃。自己则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,回到楼上父亲在世时的书房里,寻了一本书来慢慢的看。
    接到东方文兰回家的消息,周灵甫一边传令不许枉动,一边迫不及待地叫人备车,打算亲自去会会这位兰小姐。他要凭借抓到的把柄迫使她就范,而且,还可以就此把这个地下组织一网打尽,给自己增加一些升官发财的政治资本。
人坐在车里,周灵甫觉着自己仿佛已经是东北地区保密总局的局长了,那个曾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东方文兰,主动脱光了衣服跪倒在自己的脚下,哀求自己饶她一命,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,而自己则命令她摆出各种姿势让自己玩儿弄、发泄,一边想着,周灵甫不由得乐出声来。
    车在东方家的门外停下来,周灵甫见房门大开,好象人家知道他要来似的,便叫其他人在外面守着,自己带了五、六个亲随进来。楼下的大厅里空空荡荡,十分安静,也不象平时总有吴妈招呼客人。他干咳了一声,然后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喊道:“兰兰小姐,周某人特来拜访。”
    “我在书房,你自己上来吧。”那声音象小溪中的流水一样清澈婉转。
    听上去感觉不错,象是个好兆头,周灵甫心想。
    “那,周某人就上来啦。”他迈步向上走,走到半道,又一想,玩儿这个兰兰小姐,总不能让部下在一边看热闹吧,便回头叫跟上来的几个特务在楼下等,这才一个人满脸堆笑地爬上楼来。
    上了楼,见左左右右好几个门,又小声问了一句:“请问,兰兰小姐您在哪儿啊?”
    “左边第一个门。”
    “噢,周某这就进来了。”
    东方文兰坐在当门的一张大书案后面,脸上带着笑,周灵甫感觉不错,满脸堆着笑三步两步走近前来,扑通一下坐在书案前那把椅子上,但他的笑容突然之间僵在了脸上,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,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窝。
    “救命啊!”这一声恐怖的叫喊,惊动了楼下大厅里的特务,接着是比那叫喊更糁人的六声枪响。
    特务们当然听得出喊声出自他们局座之口,急忙拔枪冲上楼梯。左边那个门里传来“咕咚”一声,象是扔了一个面口袋,六、七个特务急忙冲到门口,举着枪如临大敌。
    见屋里站着那位美丽的文兰小姐,手里拿着一只勃郎宁小手枪,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。地上躺着那位周大局座,被打得筛子一样的胸前“咕嘟咕嘟”往外冒着血,肥胖的身体蜷成一团,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,嗓子里发着垂死的呻吟,眼睛里满是惊讶与绝望。看见特务们在门口出现,他蹬了两下腿,然后象是极为不甘心地张了张嘴,脑袋一歪就不动了。
    文兰看着门口的那群特务,嘲弄地笑了笑,然后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。枪没响,这枪一共能装七颗子弹,所以文兰打了周灵甫六枪,留下最后一颗给自己,不想却是臭子儿!
    文兰愣了一下,然后把枪扔在地上,静静地看着特务们。
    见对方没了武器,又是个女流之辈,特务们都想立功,立刻就有两个饿狗扑食般冲了过来。对一个女孩子,用得着这么凶吗?原来他们想给她来个抱摔,最好还是抱腿摔,她太美了,哪个不想搂搂她的小腰,捏捏她的粉腿。谁知两个人的手似挨着似没挨着的时候,突然象是扎进了棉花堆里,一点儿劲也用不上,反而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们向前吸去,堪堪来一个狗吃屎,两人急忙收回手,身子向后仰想站住,突然又有一股强大的推力象狂风一样吹来,借着他们自己的力量把两人送回了门口,后脑咣当一下儿撞在墙上,嗓子眼儿一热,“哇”就是一口血,这才知道人家敢情不是等闲之辈。
    还没等后面的特务们明白过来,文兰已经一阵风卷过去,把门口站着的那四、五个特务也都打趴下了。然后文兰顺着楼梯冲下了楼,大门外已经有十几个特务冲了进来,文兰就在大厅里同这群特务打在了一处。
    一上手,文兰就打翻了两个,可打着打着就不行了。
    原来,周灵甫身边那几个特务都是他的亲随,并没有受过太多的正规训练,一动真格的就拉稀,方才那一顿打,七个时里头有六个内伤,还有一个不巧脑袋撞在楼梯扶手的尖角上,送到医院半天就死了。可后边进来的这些是跑外勤的,都是特训班毕业,受过专门的格斗和射击训练,所以,打起他们来,文兰就感到吃力多了。
    以一对多本就不容易,而且对方的人还在不断的冲进来,时间一长,体力就有些盯不上。再加上自己穿着女学生裙装,打斗起来不太灵便,怕走光又不敢使腿踢,所以,一连打倒有七、八个特务后,自己的肚子上也被重重的挨了一拳。这一拳正打在胃神经上,虽然算不上致命伤,但强烈的疼痛使她暂时失去了战斗力,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。
    这种疼痛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,但对于搏击来说已经足够长了。背后冲过来一个特务在文兰的后背上蹬了一脚,把她踹得扑倒在地上,立刻就有两个特务扑上来把她按趴在地上,两个特务一边一个分别拽住文兰的左右手腕,然后死劲儿反拧,如此一来文兰的两个手就被反扭在身后了。文兰此时拼命想扭动身体,一个特务一下跨骑在她的后腰上,
一个特务头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狠狠地将她提起,上前轮手就是几个嘴巴,鲜血顺着文兰的嘴角流出,但她倔强地吐了一口唾液在特务脸上。
“妈的!把她给我紧紧的捆上,带回去再说。”特务头揪住文兰的头发,死劲儿摇着说道。几个特务蜂拥而上,七手八脚把文兰五花大绑地捆绑起来。
(二)、
    东方文兰被关进了警察局的看守所,一连几天,也没人来提审。文兰心想,我打死了那个狗汉奸,是当场被捕的,大概是因为证据太明显,用不着再审,直接判死刑了。其实,她并不知道,因为死的是保密局的局长,副局长和行动组长们都在跑门路抢这个缺儿,根本就没顾上来审她。
    终于有一天,牢门打开了。
    “兰兰小姐,我们局座请你去他的别墅住几天。”一个小特务头目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    “什么局座?”
    “兰兰小姐不知道吧,现在的局座就是原来的阮处长,他本来就把这个局长的位置盯了好久,如今周局长一死,他就荣升了,这还得感谢小姐你呢,要不然我们阮局长为什么要邀请你去他的别墅小住呢。”
    “一丘之貉!那就走吧!”文兰知道他们没憋什么好屁,但仍平静地说。
    特务们把她带下楼,在过厅里叫狱卒打开她的脚镣,领她到一个门口,然后告诉她,这里是专用的高级浴室,请她先洗干净了再走,然后递给她一身干净衣服。她认得这是自己的衣服,入狱那天换囚服时被狱方收去的。被关在这里许多天,一直也没洗过澡,对于一个出身于上流家庭的女孩子来说,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,所以,尽管她早就听说,让女犯人单独沐浴就是要上法场,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进了那个房门。
    洗过澡,换下牢中所穿的那肥大囚衣囚裤和滥布鞋,换上自己喜爱的女学生装,再穿上那双平底一带式布鞋,带上自己的白色发带,她又恢复了被捕时的美貌容颜。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被处死,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,实在算不了什么,否则她也不会在成群特务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大汉奸给毙了。
    对着镜子,她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,然后坦然地开门走了出来。
    “带路吧。”她说。
    “那就委屈兰兰小姐了。”那个小特务头目拿出一卷粗麻绳,她倔傲地冷笑了一下,然后背转过身去,将双臂弯曲反扭住,双手攥起拳头、手腕交叉叠放在后腰窝处,胸部高高挺起说了声:“捆吧!”
小特务上前麻利地将她五花大绑捆住,然后同另一个特务一左一右挟持着她那被反捆住的双臂往外走。她厌恶地扭了扭身子想自己走,但没能把他们甩开,人已然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前。她认得这是那个大汉奸周灵甫的车,现在一定成了阮绍文的专车。“当初怎么没把这两个混蛋一块儿宰了。”她想。
    她坐在后座上,那两个特务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,并且有意无意地挤着她,她十分讨厌,但没有办法。车的两侧和后窗都拉着黑色的窗帘,只有前面的风挡能看见外面的情况,文兰见车开到了城北山脚下,拐进了一条进山的公路。她知道这里是这事禁区,早就听说被送到这里的政治犯除了少数叛徒外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,看来,他们真的要杀害自己了。她冷笑道:“除了杀人,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!”
    车进山后,沿着盘山路蜿蜒而行,一直开到半山腰的一座三层的小白楼前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军统魔窟周公馆。……
    “欢迎,欢迎,兰兰小姐光临寒舍,阮某人真是荣幸之至啊!”阮绍文站在大厅中,满脸堆笑地迎接东方文兰。
    阮绍文很年轻,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二、三岁,个子很高,斯斯文文,一点儿也不象个吃人的恶魔,不过东方文兰可知道,在这东江市的军统特务中,周灵甫老谋深算,而这阮绍文也是奸恶狡猾,而且是个喜欢亲自动手的黑干将,她早就听说过,东江市那些被害的学运领袖当中,十成有九成是被这个貌似斯文的家伙亲手杀害的。
    见文兰还被捆绑着,阮绍文假装生气地对那个特务小头目说:“你们是怎么办事的?能这样去请客吗?快给兰兰小姐松绑。兰兰小姐,属下不会办事,冒犯了小姐,请你不要生气。” 阮绍文对特务们打着手势。
    “不用!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,别整这些假惺惺的。”兰兰扭动了一下身体,甩开特务的夹持,昂首挺立在阮绍文的面前。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话来,不过,说出来后,她倒是觉得挺解气的。
    “兰兰小姐,不要这样不通情理嘛。阮某是想请兰兰小姐来这里吃吃饭,散散心,心情好了,我们才好心平气和地谈话嘛。” 特务们早已给她松绑了。
    “好吧,我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招数”兰兰冷笑着,在心里说。
    “兰兰小姐还没吃晚饭吧,阮某略备水酒,请兰兰小姐赏光。”阮绍文向旁边门里一让,东方文兰也没拒绝,施施然走进门里,是一个豪华的小餐厅,已经摆好了一大桌子酒菜。文兰也不客气,在正面主位上坐下来,左手端起一杯葡萄酒,举在眼前看了看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,“滋儿喽”喝了一口,品了品,不错!是金奖白兰地;右手拿起筷子,就近处盘子里抄起一块肉来放在嘴里,好!椒盐里脊。
    你看她,左手酒杯,右手筷子,这边小特务紧着续酒,那边小特务忙着上菜。这位文兰小姐左一口酒,右一口菜,一会酒不好,一会儿菜太咸,把一群小特务指使得三孙子一样,阮绍文在对面一杯酒一杯酒陪着,绪绪叨叨说了半天,文兰全没听见。等吃饱喝足了,文兰把餐巾一撩,站起身来:“行了,该送我回监狱,还是上刑场?”
    你再看阮绍文,早跑到桌子底下去了,原来这文兰本来酒量就大,阮绍文看着她吃吃喝喝根本没听自己说话,心里头憋屈,一来二去酒高了,等人家吃完了,他也醉成了一滩料泥。
    特务们不知所措,这东方文兰究竟是关,是放,是杀?全不知道。最后那小特务头目只得把她让进原来周灵甫老婆住的房间,从外面锁上门,派了四、五个特务在外面看着,自己带人照顾阮文去了。
    第二天阮绍文醒了酒,心里的恶心就别提了:“他妈的,死丫头片子,老子一定要橇开你的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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